学院出教职工散文集约稿,在整理文字的过程中,看到了7年前写的这段随笔,是我2011年在滨州挂职学习期间写给奶奶的一段祝福文字,勾起了我无数温情的回忆和对亲情的思念,如今,奶奶已离开我们4年多了,藉此文以表达我对奶奶的缅怀之情。
一
早上九点多,五爸来电话,告诉我奶奶摔跤骨折的情况,听后心中十分焦急,整整一上午,惶惶不安。给远在故乡家中的兄弟发了短信,详细询问病情,兄弟告知我奶奶第五节腰椎骨折,因为年龄大的缘故,没有太好的治疗办法,奶奶只能卧床,不能翻身,疼痛难忍,也无法进食,只靠着输营养液维持。奶奶今年已是快要九十岁的老人了,再过两个月便是她老人家九十岁的生日,家中父辈们还打算在奶奶九十寿诞时,为奶奶好好庆祝一下,谁知天有不测风云,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不幸,据我所知,高龄老人最害怕卧床不起,容易引起并发症,而奶奶年事已高,骨折后恢复更慢,想到这儿,令我焦急万分。虽然这次到山东前,我和妻子专程回了一趟老家,看望了爷爷奶奶,当时正是阴雨天气,奶奶看到我们回家,十分高兴,一再挽留我们在家住一晚,由于有事,未能遂了老人家心愿,心中实在愧疚。每一次回家,奶奶都很高兴,希望大家能和她多呆一会,她总是牵挂着儿孙晚辈,疼完这个又疼那个,怕晚辈们受罪,日子过得不顺心,她的每一次叮嘱,每每萦绕耳际,让我感受到了人间亲情的温暖,老人家的每一个教诲,时时谆记在心。
也许此时,奶奶正在家中的土炕上正痛苦的呻吟着,也许正吃了安眠药静静地睡着觉,我仿佛看见她那每一次翻身难受的神色,她咬着牙强忍疼痛的表情,我仿佛看见爷爷在身边焦急万分又无能为力的神情,故乡家中的大院啊,宽敞的院落,满院的蔬菜,已到了秋收的日子,奶奶却不能起床摘辣椒,搬玉米了,不能起来为我挖萝卜,摘南瓜,不能再拉着我,强行要带院落里的吃食给我们了。我禁不住泪流满面,我仿佛感到,多少年来早已熟悉的亲情,一大家人在一起的温馨和安详似乎要渐行渐远了,隐隐中,我担心起来……尽管奶奶每一次生病她都很坚强,都以惊人的毅力挺了过来,这一次,我想奶奶一定会坚强的,她的身边有爷爷陪伴,相濡以沫的老夫妻仍需两相扶持,我渴望惊喜,默默地祈祷祝福老人家再一次创造奇迹,能使儿孙们继续在他们膝下承欢,使我们在今后的生活中能有牵挂,我希望我的堂弟,作为乡镇卫生院院长的他能想出办法,为老人家做好治疗,能一起实现两位高寿老人一百岁的祈愿。
此时的我,愈发无奈,突然有了咫尺天涯的落寞,心很近,而距离很远,只能在滨州悄然叹息着,担心着,却不能替奶奶承受伤痛。我想回家看奶奶,我的心儿早已经飞回了故乡,回到了奶奶身边,坐在她的身边,握着她的手,听奶奶说话,听奶奶问长问短,听奶奶一遍又一遍的叮咛,我也会给奶奶讲我学习的经历,山东的见闻。就在我来山东前,奶奶还叮咛我,要好好学习,学好了回来,单位会提拔,工作好,脸上才有光,当时在一起的四爸开玩笑说,你奶奶还懂得单位的事,看来你今年会有好运气的。奶奶的祝福,给了我莫大的鼓励。
山高水远,亲情远长,我日日为奶奶祈福,愿奶奶早日康复!我已定好了国庆节回家的火车票,站着我也得回家看我亲爱的奶奶。
二
我很庆幸,奶奶最终还是清醒过来,在半个多月的昏迷后,她十分坚强的挺了过来,居然在我回家看她时清醒,一眼便认出了我,一家人顿时轻松了许多,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。我们都为奶奶的病情好转而欣喜。
这是豆豆,这是小东,奶奶能说话时,很快又开始了对儿孙们的牵挂和关心。她拉着妹夫小东的手,轻声嘱咐着大家,小东是个孝顺的孩子,很好地照顾了他的父亲,大家要多帮助他啊!我陪着奶奶说话,她拉着我的手,问我怎么回来了,我告诉奶奶,我很牵挂她的病情,专程从山东滨州赶回去看她,我围坐在奶奶病床前,陪着奶奶说话,堂弟在为奶奶打吊瓶,四爸亲自为奶奶清理排尿袋,他不让我们动手,默默地为奶奶做着这些事。我忽然有一种感动,所有的父辈和兄弟姊妹们都十分爱戴奶奶,浓浓的亲情和无限的关爱都在心底流淌,那时那刻,我们为奶奶送去了千万次的祝福,希望奶奶早日康复。
国庆假期,我两次回到农村看望奶奶,并在家住了一晚上,和五爸与几个堂弟一起陪着奶奶。看到大家都回来,奶奶很高兴,精神头一下好多了,一会叫着这个,一会唤着那个,四弟刚参加工作不久,给奶奶二百元钱,表达心意,奶奶却坚决不收,而且让爷爷拿出二百元给四弟,他心疼四弟刚参加工作,还没稳定,一再坚持给,四弟开玩笑说,还赚了,当然奶奶也没有忘记五弟,他参加了省直事业单位招考,最后进入拟聘人员名单,暂时还没有办手续,奶奶一直牵挂这件事情,反反复复地叮嘱大家,一有消息,一定要告诉她。她就是这样,从来都是没完没了得牵挂,即使有病在身,从不忘记,这使我们感觉很温暖,有了奶奶,爷爷,我们才会觉得踏实。我告诉爷爷奶奶,他们就是天上的星星,永远照亮我们回家的路,有了他们的关爱,我们才有大家庭的感觉,才有亲情的温馨,才有了爱的延续,有了他们,我们不会感到孤单。
奶奶的絮叨是直白的,真情流露,虽然是质朴的话语,却透着深刻的人生哲理。奶奶总是说,一家人平安健康最重要,做人还是要常怀善良之心,这些谆谆教导,为我们开启一扇幸福之门,帮助我们的人生路走的踏实平稳。临别时,奶奶一再叮咛我要多关心母亲,要给母亲好好检查身体,有病千万不要拖延,她关心二妈的心脏病,嘱咐五爸帮忙联系西京医院,早点把手术做了,病榻上的老人对儿媳的关心,深深地感染着我们,这就是他们的婆媳关系,她用自己的关心和爱护,默默地影响着我们晚辈,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,我们怎么才能报答老人家的恩情,唯有好好做人,善待亲人,踏踏实实做事,才无愧亲人,才无愧这人间大爱。
当我再次踏上东去滨州的列车时,我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,内心充满了激动和温暖,因为有一种力量激励着我,走向齐鲁大地,再次投入到学习生活中,故乡的亲人在看着我,我在爱的呵护下努力前行。